东宫偏院被封锁了二十天,当太医们再三保证小殿下已经安全无虞之后,太子玄渊才命人打开了偏院的月洞门。
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原嘉宁,看到玄渊抱着儿子走出来,父子两人都足足瘦了两圈还多,玄渊更是眼窝深陷,她的眼泪顿时就无声地滚落下来。
她听小太监禀告过,太子日夜衣不解带地照顾小殿下,为了防止小殿下抓皮肤,更是时时刻刻亲自握住小殿下的手,陪他唱歌、用尽镑种方式转移小殿下的注意力。
原嘉宁走上前,轻轻握了握玄渊的手。
玄渊对她一笑,笑容中满是欣慰和愉悦,说:“嘉宁,咱们儿子好了,完全好了。”
长生熬过了出疹子时最搔痒难忍的阶段,如今只要好好调养便能恢复,整个人舒服了许多,此时看到母亲走近,不由开心地伸开双臂叫道:“娘!娘!”
原嘉宁伸手将他接过来,紧紧抱在怀里,长生软软嫩嫩的童音还在耳边唤着,她却已哭得无法自己。
她差一点就失去了他。
谁也无法了解她这些日子里所受的内心煎熬和悔恨,长生出事的时候,她正在处理宫务,她简直恨死了自己,为什么要让长生离开自己的视线?宫务交给管事宫女们就好了,有什么事能比亲自照顾自己的儿子还重要?
玄渊从后面伸开双臂拥抱住母子俩,轻声道:“傻瓜,还哭什么?现在要高兴才对,长生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原嘉宁重重地点头。
玄渊又说:“你放心,我会替儿子出这口气的。”
他的面容平静,可是只有原嘉宁明白,那是愤怒到极点之后的平静。
小殿下玄景完全恢复了健康,东宫也重新恢复了欢笑。
可惜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,皇帝的一封来信又打破这难得的平静。皇帝立玄景为皇太孙,要玄景北上京城,皇帝要亲自抚养教导他。
原嘉宁看着这封信,久久无语,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,捏着信纸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玄渊坐在她身旁,此时也正紧皱着眉头,沉默不语。
原嘉宁过了许久,才慢慢放下书信,抬头看着玄渊,语调低沉压抑地说: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皇帝直接立皇太孙的。”
皇太孙和皇孙,虽然只有一字之差,待遇却犹如太子和皇子一样是天差地别,也就是说,皇太孙是继太子之后名列第二的皇位顺位继承人,对于一个仅仅两岁的小娃娃来说,这身分真的非常非常贵重了。
当然,也非常非常危险。
先是赐名为景,与国号相同,现在又早早立他为皇太孙,这是巴不得小长生早点成为众人嫉妒陷害的目标吗?
原嘉宁虽然知道皇帝未必对长生心存歹毒,可是皇帝对长生的这些做法,看起来是爱之宠之,结果却是把长生早早就推到了战场上,小小年纪就要面临各种阴谋诡计了。
原嘉宁不能不对玄昱暗生埋怨和恼怒,就算是任性也请有个限度吧?
你还有其他儿子,为什么不去理睬他们?
你的田昭仪巴不得你多宠宠她的儿子呢!
玄渊重新拿起信,又看了两遍,才低叹道:“或许,这也是父皇的苦心,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加强我的筹码,以及变相地保护长生吧。”
原嘉宁不解地挑了挑眉,问:“怎么说?”
“我的身分一直是别人攻击的目标,想将我取而代之的人,不在少数吧?父皇现在早早立了皇太孙,那就是更加强势地确定了我和长生父子两人的继承人身分,绝对容不得别人再打什么主意了。”
“可是,长生还这么小,这么早被推到台面上,这太危险了吧?怎么确保他能顺利平安地长大?”原嘉宁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。
“所以父皇要将他接到身边亲自照顾和教养。”
原嘉宁冷笑一声,说:“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好好照顾,哪还能照顾好我们的长生?白天他要处理国事,晚上他要陪他的美人儿,又哪里有时间教养长生?”
玄渊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你太小看皇上了,如果他真的想保护长生平安,那天底下就不会再有人比他能做得更好。”
原嘉宁说不出话反驳,许久才不是滋味地说:“看不出来,你倒是这么推崇父皇。”
玄渊无奈苦笑,他以前也曾经极为厌恶玄昱,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,彼此之间越来越多的接触,他反而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寻常。
玄昱少年丧父,那时有其他皇子派系想夺权,有太后想掌权,有大臣倚老卖老要弄权,这些人居心不良地又弄了许多美女给他,在这种情况下,他居然还能一路腥风血雨地走过来,同时又完成了前几代帝王都心心念念却始终没做到的天下一统,继而又迁都北上,从大体上说,他的文治武功已足以让他在史册上大书特书了。
这样一个男人,他的小节或许有亏,但是在大事上却从来没犯过半点胡涂,如果他真心将长生当做了皇太孙,那他就一定会把长生保护好、教养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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