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两个人到了张校长的办公室,张校长看见他们,也很是不敢相信,当初安若文和木容双双辞职,他以为是受到骚扰事件的影响,两个人才的流失还让他痛心了好久,现在重新见到他们,恍若隔世一般!
木容还是感谢张校长的,在学校的三年里,张校长明里暗里帮过自己和安若文很多,如果不是他暗中帮忙,自己和安若文那三年会过的更辛苦!
张校长看见安若文的眼睛能看见了,欣慰的直点头,但是他并没有多问,只是说:“你们还准备回来吗?”
以前安若文失明的时候,他们都能配合的将班级带的那么出色,那么现在安若文能看见了,肯定能够更上一层楼,张校长求才若渴,恨不得他们现在就能回来上班!
木容很抱歉:“张校长,对不起,我们......”
不是他们不想回来,而是真的是有很多的责任需要去背负,如果可以,她倒是真的想这辈子就在这个学校里,有安若文,香樟树,有孩子,有了这些,真的已经足够了。
木容还没有说完,就被张校长摆手打断了:“我能理解,你们都是那么的优秀,我们这个小学校当然留不住你们,如果有更好的发展,我也替你们高兴,只是记得,常回来看看!”
木容和安若文都是名牌大学毕业,以前要不是安若文那样,断然是不会屈居在这里当老师的,这些张校长都明白,但是就是想再争取一下而已!
安若文和张校长以前就是认识的,此刻再见到他,还是感念张校长当初给自己的机会,如果当年张校长不给他这个教书的机会,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很快的走出那样的人生绝境,所以从某个方面说,是张校长和木容一起解救了绝境中的他!但是张校长似乎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,以前自己在这实习的时候他没有说过,后来安若文失明来这教书,也拒绝家里人来这里看他,而这里消息相对海城比较闭塞,所以张校长不知道也是正常的。
安若文扶着张校长在木椅子上坐下:“张校长,我倒宁愿在这给您当一辈子老师,但是人生啊,总是不能顺人心意的!”
安若文说的不甚清楚,人生啊,顺人心意啊都出来了,张校长有些紧张:“你发生什么事了?眼睛不是好了吗?”
安若文失笑:“我的好校长,我一点事也没有,我之所以不能回来教书,是因为家中只有我一个儿子,必须回去继承家业,而木容作为我的妻子,得待在我的身边,所以才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。”
要是自己的爸爸还有别的儿子,或者说要是易冬辰不出去搞什么意集团,他都可以将这个责任和重担甩掉,但是现在不行哪,他答应过姐姐,不能让父亲的一生心血葬送在这一代人的手里。
张校长点头,然后来了句:“你还有家业呢?”
安若文略一思索,然后半开玩笑半说:“海城安氏集团,正是祖上薄产!”
张校长再怎么不知道,海城安氏集团还是知道的,这一听到,真的将他吓到了,他直接给了安若文一拳头:“你小子是个富家公子,你在我这装了那么多年的小可怜?”
以前安若文在这实习的时候,就和普通的应届毕业生一样,很是节衣缩食,后来在这当老师,眼睛看不见,受尽了冷眼,他也只是默默承受,他原以为他是贫苦人家的孩子,收到这样的遭遇,总想着要帮村一二,没想到他的来头这么大,早知道这样,当初他再怎么哀求,也不让他来这个学校,受这份罪,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份微薄的薪水来养活自己。
“那么多年,我确实很可怜!”安若文无辜的说,那些年安若素不管他,断了他的钱粮,他可不得自己养活自己嘛,失明之后他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个废人,所以总得做点什么,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,所以也不想接受家人的帮助!
但是这些没办法和善良朴实的张校长解释,所以安若文索性就一笔带过了。
安若文接着说:“校长,我想在咱们学校成立一个奖学金,成绩优异家庭困难的孩子都可以得到这笔资金的帮助,您看一下,帮我筹谋一下,可好?”
“这样当然好,只是这里的孩子大多都是来自穷苦人家,帮不过来啊!”张校长有些忧心的说。
“您只管帮我办,安氏近些年效益不错,我和木容根本用不了那些,所以都可以捐助给孩子,我只有一个要求,就是这个奖学金的名字叫‘木容奖学金’,可好?”
木容看着安若文,这是安若文临时起意的,就算不是临时起意,也断没有和自己商量过,搞奖学金,她是同意的,但是用木容这个名字,她总是觉得怪怪的。
张校长也看着安若文,然后点点头,后又问道:“婚礼准备在什么时候办?”
“快了,到时候张校长一定抽空过去啊!”这是木容说的,甚至她都有一种想法,想让张校长做他们的证婚人,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,他可是亲眼看着她木容和安若文一路走来的,个中冷暖悲凉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!
张校长又一次点头,然后转向安若文:“木容可是个好姑娘,你可不能学有钱人那些坏毛病,上天可都在看着呢,要是对不起木容,不会饶过你的!”
那么多年,木容的辛苦与隐忍,张校长是都看在眼里的,当时就是觉得这样好的姑娘,情路怎么会这么坎坷,但是现在看来,上帝果然是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善良的人的。
安若文很是认真的点头,他安若文这一生,可以负任何一个人,但是绝对不会负木容,他们之间是八个字:情深似海,恩重如山!
“罢了,你们去看看学校吧,还有你们的办公室还在那,暂时没有人搬进去!”张校长说,山区学校,愿意来的老师少,所以他们的办公室还是空着的。
安若文和木容告别了张校长,就去办公室了,事实上,安若文还没有亲眼看过办公室到底是什么样,眼睛好了之后还没有回来过,木容的钥匙还在,开了门进去,迎面扑来一阵风,一阵寂寞的风,办公室似乎也在和他们诉说着自己的寂寞。
安若文走进去,看着里面的陈设,原来是这样子的,以前他听的磁带还有录音机都还在,就连窗台上那盆兰花,也还在,只是过了花开的季节,花叶有些泛黄了。
“木容,这就是我们的办公室吗?”安若文问,想象了无数次,今天才见到,总有些置身梦中的感觉!
“对啊,是不是很简陋?”木容答,这件办公室她是看过无数遍了,只是这一次和以前每一次的意义都不一样,以前每次进来,看见的都是安若文冷冰冰的脸,他要不是沉思要不是听磁带,总之不会像现在这么温暖的牵着她的手,和她有说不完的话!
“不!”安若文否认:“一点也不简陋,我甚至觉得比安氏的总裁办公室还要好,斯是陋室,惟尔德馨!”
安若文改了一下,在他看来,这间办公室木容待过,便不是陋室,木容的思想和才情让这间办公室生辉!
木容觉得安若文有些小题大做,怎么就能和安氏的总裁办公室比了,不过看在安若文很新鲜劲的份上,没有多说什么,自己看起来,安若文也自己看起来。
安若文首先看的就是木容的抽屉,记忆中,木容没事的时候总是会画些什么,那种沙沙的感觉让他现在还记忆弥新。
安若文打开抽屉,果然看到很多素描,画的都是他,并且画中的他眼神都是亮点,原来,那些日子,她一直是在画他!
木容回头看见安若文在翻她的素描,赶紧抢过来放到自己手里:“安老师,非礼勿视!”
这些都是以前她画的安若文,怎么能轻易让他看了去,岂不是会笑话她花痴?
安若文笑起来:“木老师,我可以告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吗?你当我是现成的模特,还不允许我看?嗯?”
木容词穷,因为她确实是当他是现成的模特,她只好说:“那你去告我好了!”
安若文摇摇头:“告你,我可舍不得!”
“那你想怎样?”木容问,反正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!
安若文正准备回答,突然在抽屉底部的一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,他抽起来一看,只看见上面还写着字:安若文,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光明与黑暗,而是人间与天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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