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瑞轩热衷上赌博、捧坤伶、寻花问柳是在两年前。十六岁之前,他可是个好少年,一心只读圣贤书,闲暇时间唯一的爱好便是跟随父亲识玉、断玉。十六岁那年,正当他意气风发、踌躇满志,梦想一举高中状元时,清政府因为一道袁世凯的奏折,便废了科举制度。尹瑞轩听到沮丧的尹老爷告诉他这个消息时,正在读“尚书”的他,即刻把书本扔在了地上,怒气冲冲地跑到敬奉祖先牌位的后堂,抄起放置最高处中间的“孔子”牌位,使劲地摔在地上。“孔子”牌位即刻四分五裂。年岁已老的尹老爷,步履已是蹒跚,等他赶到后堂时,事情已经发生了。一股怒气从他的胸膛冒出来,怒气让他上气不接下气,吼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这个逆子!”尹瑞轩说道:“不考功名,读那个鸟书有个屁用!”这是尹瑞轩长这么大的第一句粗话。拿着念珠念佛经的尹夫人听到动静,移着三寸金莲也赶了过来,未曾见过儿子如此气急败坏的她,急声关切地问道:“轩儿!是谁惹着你了?把你气成这样?”尹老爷手指指着地上的“朱子”牌位,摇摇头叹息道:“这就是这个逆子干的!”尹夫人一看,便乱了分寸,这可是老祖宗供了几百年,保佑升官发财的“朱子”牌位啊!她一边喃喃自语道:“这如何是好!如何是好!罪过!罪过!这可是乱了纲常!这可是大逆不道!……”一边急忙蹲下来,小心翼翼极其虔诚地拾起一块块的“朱子”牌位。当她手捧朱子牌位站起来时,儿子只剩下一抹背影,她下意识地跟着跑了出去,喊着:“轩儿,你这是去哪?”儿子的背影消失不见了,她茫然失措地望着一面儿子消失处的白墙,想必她的内心也如这面白墙般空洞、不明所以。她回过神来,发现尹老爷正搀扶着她。尹老爷颓然地安慰道:“由他去吧!让刘三跟上就成!”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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