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腾的水烟蒸散而上,在圆沫空间中形成一片氤氲,蒲牢眯细眸,试图瞧清楚些。
隐隐约约,看见鼎内泡着什么
或者该说,煮着什么
热烟,时消时聚,忽浓忽淡,他凑近之际,一瞬间的烟散,教他看个仔仔细细!
大鼎里,正在煮着红枣!
她脖子以下,浸入深褐色药汁,臻首微微歪倾,长发泼墨似地披散开来,垂落冒烟的汤水间,一片潮红的脸上,双眼紧闭,额际浮汗。
那细微的起伏,他不确定是她吃力的吐纳,或者,是药汁煮费时,她被动地随之摇摆。
沉吼声,冲破喉头。
红鳞汹涌直竖,映出他眼眸深艳、骇人,他箭步冲入圆沫,披覆看满满鳞片的双手,伸入热药汁内,将她迅速捞起。
红枣瞬间惊醒,不知发生何事,身子被擒进宽阔胸膛里,她听见那胸腔之中,痛苦撕裂的兽狺,正沉沉回荡。
他的狺吼声,引来了待在炉房的魟医,魟医尚未瞧清来人,倒先数落起来。
“我不是吩咐过,所有人不许踏进药居、不许偷窥、妨碍她浸泡药汁”
话,硬塞喉里,骂人的气焰,在看清来者身分时,消灭得飞快。
“四、四龙子?!”
不能怪魟医口气迷惑,而是眼前的蒲牢,浑身红狞,怒发冲冠,似烈火,他浸浴火中,狂焰焚身的样貌,龙眸狠厉、“谁准你煮她?!谁准的?!”龙吼咆哮,尖牙锋锐,仿佛随时要扑来,任意撕扯、任意咬杀恁般吓人。
震摇着药居,细长的瞳仁,明明鲜红似火,又森冷如冰。
若不是手上抱着她,无暇出击,蒲牢的双掌,绝对是紧紧勒在魟医脖上!
“呀不龙子误会了误会大了我不是在煮她”要解释并不难,可是一紧张便开始结巴,是魟医自个儿也治不好的怪症。
蒲牢吼断魟医的支吾:“把她剥个精光,摆进大鼎里,搭配这么多药药草草,用石火矿细火慢熬,不是煮她,是什么?!”他看不出来有第二种可能!
剥、剥个精光?
红枣一声惊呼,猛然想起白己的现况。
对,她一丝不挂,宛似初生婴娃纯净,被他从药汤中捞起,此刻,遭锁在他臂膀间,紧紧钳闪,每寸赤luo肌肤,与他贴合,密密地,毫无半点缝隙
“放我下去!快放我下去!”红枣恨不得沉回大鼎的汤水之间,溺死都甘愿!
“汤这么烫,你想煮到皮开肉绽吗?!不要乱动!”他喝止她的挣扎蠕动,一掌按在最顺手、最好施力的部分,轻易制止住她。
那部分,又绵又软,雪白细致,浑圆可爱
“药汤的温度,我很细心调整,不会煮熟人的”魟医想辩解,可惜没人理他。
“不要乱摸!”红枣拍开蒲牢的手,身子略略下滑,立刻又被他重新逮上去。
这一回,托得更牢,扣得更紧,将蜜桃般的臀形捏到变形。
“你被烫到全身都红了!像只熟虾!”她体温高得吓人,蒲牢掌心触及的肌肤,潮热烫手。
不全是药汤的缘故,更、更多的是因为他——
“还不去拿烫伤药来?”蒲牢恶狠狠瞪向魟医甫吼完,红厉的眸里闪过诧异和杀意。
诧异的是,他的掌心,终于感觉到它托捧的柔软,温腻看指掌,嫩腻如丝绸,轻轻微颤。
那是她有肤、她光滑挺翘的小臀,没有衣物相隔,纯粹掌心与嫩肌,亲密接触,完整服贴。
杀意则是她全身光滑,魟医却站在这儿,站了那么久!看了那么久!
“你看到了?”
蒲牢嗓音转浅,像吁叹,像软喃,双眼眯到不能再更细,两鬓的红鳞却反其道而行,仿佛锋利小匕,片片似刀,挺直竖立。
“咦?”魟医不懂他在问什么,因为,他很不习惯蒲牢的“轻声细语”
“你,看到她的身体了?”一字一字,仍是缓慢,且轻软。
“咦咦咦——”
魟医懂了!
懂了蒲牢眼里,满到溢出来的凛冽杀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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