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年也过了,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过年是那么得没滋没味(因为缺少父亲在身边)。我的心事瞒过了母亲,却没能瞒过金阳哥哥。
那天,在阳台上,他拍着我的肩:“别难为自己了。想去就去看看。”“你怎么知道我想见的人是谁?”“因为你和我一样,父亲都不在身边。”“那你怎么不去看看他?”我问。
“他已经去世四五年了。”金阳哥哥显得有些惆怅。
“对不起。”
可金阳哥哥似乎并没有听见我的道歉,他自言自语:“他的死是不值得的。懦弱!胆小!因为下岗就,对于一个男人。留下十二岁的我和多病的母亲”金阳哥哥很激动,他哽咽着,我从没见过一个大男生哭鼻子,而且哭得那么伤心。我轻轻地递给他一张纸巾,对他说:“金阳哥哥,我们大家都爱你。”
那一年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看父亲,只是打了一个很短暂的电话。
初三下半学期,我学得很努力,母亲和金阳哥哥也很高兴。可中考的时候,我还是让大家失望了。仅以3分之差,我与重点高中无缘。3分,就意味着母亲至少要多准备3万块钱让我成为高价就读生。
我沉默了,金阳哥哥也沉默了。不单单因为我的成绩让他失望,更重要的是金大娘病了,而且很严重。
我选择了初四复读的生活,金阳哥哥选择了过三点一线的日子(学校-我家-医院)。我们每天都在各自的轨道上爬行。
每天下午,金阳哥哥在我吃饭,然后去医院过夜。第二天一早直接去学校。可我不敢相信,已经是最难熬的高三,他竟然一点也不耽误学习,成绩还像原来那么好。我呢?还是老样子,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。
一学期又结束了,金阳哥哥的成绩始终名列前茅,我也有了稳步上升的趋势。一天,金阳哥哥突然向我提议:“今年咱们两家一起过年吧!”我想也没想:“好啊!”
年三十晚上,在金大娘的病房里很是热闹,有的护士阿姨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。临近钟声敲响的时候,我看到金阳哥哥在金大娘耳边说着什么,金大娘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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