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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人（第2页）
“不是，只是”
“多少钱？”
“我称一下鱼头，等会儿。”
亲眼看见它，刚才从桶里蹦出，也是亲眼，老板利索地让它支离破碎，鱼尾一阵抽搐。
我，不大舒服，又干呕了几次，转身的时候，老板大声地说：
“小兄弟，鱼头很重”
“多少钱？”我想，总不会比鲍鱼都贵的。
“连加工费78元。”
“那，刚好！”我知道，他不会骗我，因为他是农民。
实在太饿，在等的时候，自己去厨房盛了碗饭。在水槽边洗鱼头的老板冲我笑笑：
“饭是免费的。”
我冲他笑笑，盛了饭靠坐在水槽边的椅子上。
不想回到楼上的饭厅，无聊的钉坐在椅子上，还要受罪的听着隔屋热闹的麻将声。
“你吃白饭？”老板像是洗完了鱼头，准备下锅时，问我。
“恩。”
“”“你这儿没伙计？”
“没有，反正也忙得过来。这里酒家太多，有人来，一桌一桌，不忙不乱，挺好的。我老婆在楼上招待。”
“你们的招牌不是茶楼吗？”
“没错，梅家坞这里茶叶挺出名的”老板停了停，到冰箱里拿了袋辣椒。挺红的。
“辣吗？”我扒完了饭，斜靠在椅子上，觉得累。
“挺辣的，要不，少放点？”
“不，加份，越辣越好，我喜欢的。”
“看不出来。”老板把鱼头下了锅。
“这鱼是刚刚送到的。好久都没见这么大的鱼了。城里人都冲着这儿的东西干净来的。”
“干净？”我稍微直了直身子。
“就是自然没污染。”
“哦，所以除了品茶，更多的是来吃野味的了。”
“对啊，一般的人，到这儿，大多一天，吃完了饭，就打牌，搓麻将了”没等说完，楼上传来个女声。
“二号房，再上个红烧黄鳝。”
老板，转身，没搭理我，只是念叨着：
“黄鳝，黄鳝”
醒来的时候，闻到一股挑逗的辣香。老板提醒我上楼上的饭厅。我说就这儿吧。
我没再碰老板后来给我盛的饭，只是又要了个碗，从这脸盆一样大的盘子里，一勺一勺的盛汤。汤味很鲜，但也辣得可以。
老板说：“我上楼看看，你慢慢吃。”
我没应声，继续喝汤，直到最后，汤怎么的也勺不起来，只好作罢，看了看鱼头，整个的都让辣椒盖住。
“挺刺激的，这味儿。”
离开了，留下了那个已经没什么意义的鱼头。
也许到了散场的时候，应该说快到了散场的时候，来时的路上已经没车再往里开了。该停的都安静的停在路边。往前张望一下，应该还是有路的。
再一次，行进。我的征途。有了些许目的。想回去。回到下沙，那里暂时还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算是根据的地方。那里有一个包容我的学校，尽管我为这狭小意义上的包容交了昂贵的学费，尽管一回去，又是无休无止的清晨出操，下午队列训练的生活。今天，我选择了出逃，在这个本该放假，而并无自由的日子里，我行走，行走的最终目的，只是为了再次回去，去面对一个真实的包容。毕竟，我是为了这个城市来到那儿，为了留在这个城市，我还是要接受它苛刻的包容。我要回去了。
回去的路，很静。茶楼的终点，是在一幢挂满红灯笼的楼房边终结的。而前方，有路，但没有路灯。黑暗，心底里有种荒凉，为自己默哀一阵也是好好的。没有停止行走，放弃了休息，也放弃了奔跑，只是选择了行走，给我一种真实。偶尔从身后开过的车，发出的光亮，也不觉空灵。还是走了很久，没有回头，但身后的车辆明显多了起来，车灯的远射，让这条黑暗的小路，很是热闹。“晚宴结束了，他们还有明天的生活，还有明天的夜生活，现在，他们只是为了一种仪式，回归一下，等到夜幕时分，再次驱车前行”生命的意义，只有这些。
是车灯的连接，陪着我走回大道，大道是西湖的外围，已经到了南线。认识南线，是听说过这里有很多外型美观的酒吧。以前没来过，但现在初眼一看，就明白一切。这里是南线，这里不属于我，不属于现在的我，在没有准备充足的情况下。我要离开。即使留下了，我还是要离开的。走吧。就算不情不愿。走吧。
很幸运，在不熟悉地形的状况下，我还是找到了回下沙的路，那个包容我的地方，我选择回来，我终究还是要回来的，抬头，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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