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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book.com,大明皇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p;   “啊吆,是位相公老爷。老爷,要我吧。”

    一个年纪稍大,约摸二十来岁的姑娘抢先说道。她的脸色有些发青,好看的只是诱惑的身材。吴汉山的贼兮兮的眼晴朝她身上溜了一圈,他淫邪而又挑剔地说道:“啧啧啧,马马虎虎,还算过得去,只是老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立马又有一个削肩的少女挤上前来,半似挑逗半似认真地说道:“老爷,我是初出道儿的,比水葱儿还嫩。”

    吴汉山睃了她一眼,脸相、身材都还匀称,只是干巴了一点。众姑娘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还是不满意,便又争着向前七嘴八舌推荐自己,把吴汉山挤得连连倒退。

    站在吴汉山身边的那半老徐娘,这时便拍了一下巴掌,很有威慑力,姑娘们立刻就安静了。

    只听那阎婆训斥道:“行了,都别瞎嚷嚷了。来了一位财神,都争着上,规矩都哪儿去了?是客人挑你们,还是你们挑客?嗯?都朝后站,咱们按章程来。”

    经这一骂,姑娘们都老实了。往后退到墙根一字儿站定。阎婆又朝她们做了个手势。姑娘们便一个个依次走到窗户跟前。

    每位姑娘在吴汉山面前都要表演几个挑逗的动作,展示自己。吴汉山痴痴地过了一回眼瘾,姑娘们已退回到凳子上坐了,他还像一根木桩似的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半晌,阎婆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腰,小声问道:“爷,看中了哪一位?”

    “啊!”吴汉山如梦初醒,一龇牙笑道,“呵呵,你这位大娘,特不地道。这些姑娘,我怎么都闻着有一股狐骚味儿。”

    “哎哟,瞧你这位爷说的,”阎婆扭捏着搡了吴汉山一把,卖弄风骚调情道,“客官第一次来这地方吧。你这就不懂了,这味儿是窑子街的正味儿,没有这狐骚味儿,那还叫什么窑子街!”

    这时已近黄昏。天色已经有些发暗,拂面的风也顿时凉爽了起来,街上的流客渐多。看这些人有的是常客,有的也如同这吴汉山,是初来乍到。

    大凡常客都有自己的老相好,一进窑子街就勾头直奔目标而去。

    初来乍到之人深恐吃亏,故总想挨家走完挑上一个最好的。眼下这个吴汉山似乎就是这心思。

    他拿扇子骨拍了一下阎婆的手背,笑嘻嘻说道:“呵呵,阎婆,本大爷还想看看其他各家。”

    说罢,吴汉山正打算抬脚走去。只听那阎婆得一声锐叫:“哼哼,走!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?姑娘们都让你看完了,就想走,你走的了吗?来人!”

    顿时两边院子里冲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,一个个把手抱在胸前,恶行恶相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吴汉山倒是很镇定,他稀疏的眉毛一拧,不悦道:“吓唬谁呀?怎的,开门做生意,谈不拢。你们还想强留爷不成。你们也不打听一下爷背后是啥人,竟敢跟我动粗。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
    那阎婆变了脸,嗤之以鼻调侃道:“这位爷,你即使是个衙内,一般的小角色,我阎婆还不会放在眼里,即使是来个五六品的京官,老娘也有办法让他进北镇抚司长长见识。痛快点!掏银元吧,老娘这里从来没有人能够白占姑娘们便宜的。你也看够了,不算亏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!拿北镇抚司吓唬少爷,本少爷还真就不吃这一套。我要是不掏呢?你待怎地?”吴汉山也耍起了横。

    那阎婆上下打量了一番,看吴汉山这副德性,应该不是什么王侯公子。心里有了底,她便嗤笑一声道:“啧啧啧,一个措大,还真把自己当做贵公子了,不给你见见血,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?给我上,先给这小子松松皮。”

    几个大汉一声暴喝,作势就要冲过来,吴汉山一见这些人要动真格的,似乎立马怂了。只见他连连摆手,好言说道:“别别别,有话好好说,我这就掏银子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手往怀里一伸,掏出了一个圆圆的金属管子,他拔出盖子,手一拉,一个火球从铁管里冒出从向半空,啪的一声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。

    这一幕,阎婆和打手们看的目瞪口呆,正在他们惊疑不定时,只听巷子外面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,远远的传来一阵喝骂:“都别动!内事厂办案,闲杂人等不得乱动。否则当场击毙。”

    门外瞬间冲进来一群番子,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。阎婆顿时瘫倒在地,吴汉山笑嘻嘻的走过去,一把揪住阎婆的头发,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吴汉山笑道:“霸州阎惜婆,白莲教舍身堂的四方使者。你隐藏的好深啊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那阎婆脸色大变,顿时浑身颤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锦衣卫与东厂,都是独立于政府之外,由皇上直接控制的两大警治特务组织。

    锦衣卫历来由世袭勋爵掌管。它的职能一分为二,一是宫廷禁卫、大朝仪仗等;二是负责监视大臣,缉捕廷杖犯罪臣工。因此它也设了一座大狱,即镇抚司狱。

    京城中有三大狱,分属刑部、东厂和锦衣卫北镇抚司,三家刑治机构功能虽有重叠,但大略也有分工:盗匪奸杀等民案,由刑部管辖;涉及宦官及公门中人犯罪,由东厂管辖;凡大臣谋反弑逆或忤犯皇上,则由锦衣卫缉拿。

    所以说,镇抚司狱也称“诏狱”。三座大狱,用刑最酷者,东厂与北镇抚司可以并称。有时,北镇抚司甚至还超过东厂。小老百姓,说起刑部无不骇然变色,而达官显宦,对东厂与北镇抚司则避之如虎。

    这两个机构互为表里,被皇上视为心肋。因此,这北镇抚司虽只是个三品衙门,但在京师人的眼中,却是个充满血腥威到极致的地方,再急的事,路过这里也得绕个道儿。

    挂都指挥佥事职衔的北镇抚司堂官的张锐在这里,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。这家伙是个狠角色,非常的贪财,为了弄钱,经常是不择手段。

    在原时空,后世史书上曾记载他”令逻卒诱人为奸,乃捕之,”。

    张锐经常勾结社会上的地痞流氓,三教九流,先设个局,勾引人家做坏事,再来个人赃并获,接下来就是谈价钱,出得起钱的就地释放,出不起钱的锒铛入狱。结果就是,张锐的业绩看上去很漂亮,但影响很坏。

    这天不知道为什么,张锐坐在公事房里总觉得自己心神不宁,总觉得有啥不好的事情要发生,却想不明白什么事情不对劲。

    临近黄昏时,两乘四人抬轿子一前一后进了北镇抚司的轿厅,后面跟着一队红袍黑靴的东厂番子。

    前轿里下来的一个人,五十岁左右年纪,一张大圆脸,两道又疏又淡的眉毛下,嵌了一双总是半闭半睁的雁眼。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东厂大貂珰孙洪。

    孙洪的轿子刚在轿厅停稳,早有人通报了进去,心神不宁的北镇抚司堂官张锐一听这位老祖宗来了,赶紧出来迎接。寒暄的几句,孙洪他跟着张锐进了花厅,坐下说道:

    “张镇抚,咱家奉皇命,前来检查诏狱工作,皇命在身,这时候过来打扰,还望多多包涵。”

    “孙公公说哪里话,”张锐陪着笑脸说道,“您是宫里的老前辈,有事尽管吩咐,卑职一定全力配合。不知公公先要检查哪里?”

    孙洪微微沉吟了一下,然后笑道:“张镇抚,听说北镇抚司审理犯人很有手段,老夫也很想见识见识。不如先看看刑房吧?”

    “卑职遵命。”

    张锐有些奇怪,平时来检查多是看一看牢房,清点在押的犯人。这孙太监偏偏要去刑房查看,真是奇怪!

    心中虽然疑惑,但也不敢不办。吩咐了几句书办准备酒宴,然后,他便头前带路,引着孙洪等人朝着审讯犯人的刑讯室走去。

    从北镇抚司公事房出来,往左一拐百多步一个大院就是刑房,打开大门,张锐躬身一提直裰下摆,手一伸说:“孙公公,请。”

    说罢头前带路,进门向南,沿路已是布满了番役刀兵,警戒森严。不一会儿来到大牢门前,张锐挥挥手,两名狱卒上前打开铸有斗大狴犴的锁头,推开大门,却是一处高墙封锁的庭院,院两厢是牢头办事廨房,再往里进第二道门,又是一重院子。

    两厢的房子黑糊糊的,由于高峻逼仄,从中间天井上照射下来的阳光也显得惨淡。为了适应这里暗淡的光线,调整目力,张锐领着孙洪一行人在院门口站了站,忽然右厢第一间房里传出一阵惨叫,让人听了毛骨悚然,在场的都是东厂番子。这种声音听惯了的。

    孙洪问:“张镇抚,这里就是北镇抚司的刑房?”

    “禀公公,这一排房子都是。”张锐讨好的说道,“刚才发出声音的那间,我们这里刑房都叫做点心房。”

    “哦,有点意思。”孙洪稀松的眉毛跳了跳,笑道,“说来听听,这里面还有啥讲究?”

    张锐本是怙恶不悛的主,因此乐得介绍,他指着两边厢房说:“孙公公,您看,这里一共是八间房,左右各四间,每间房都是一道点心,这右厢第一间房,就是方才传出叫声的,是第一道点心,叫饿鹰扑食。”

    “饿鹰扑食,此话怎讲?”一名东厂珰头问道。

    孙洪一挥手,命令道:“讲什么,咱进去看看便知。”

    陈洪说罢,率先就来到了来到第一间房门口。只见房中悬着一道横梁,一个人双脚捆死,脸朝门口倒吊在横梁上,两只手也用两根木棍支起撑住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里墙上,密密麻麻钉满了锋利的铁钉。很显然,只要有个人把这个倒吊着的人使劲一推,他的后脑勺便会撞向墙上的铁钉。轻者扎破皮肉,重者就会把后脑勺扎成马蜂窝。此刻只见那个吊着的人已是满头满脸鲜血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看到一群人过来,为首的是宫里品秩很高的一位老太监,张锐在旁边小心翼翼陪着。正在房中用刑的两名锦衣卫士卒就要跪下行礼,孙洪摆摆手示意免礼,问道:“这人是谁?”

    那年老的士卒答:“回公公,这是看管储济仓监守自盗的典吏,我们正在追查丢失的几本账簿。”

    “啊,知道了。你们继续忙吧。”孙洪回头对张锐说,“张镇抚,这点心房不错,你最喜欢哪一间?带咱家也去开开眼。”

    张锐讨好地说:“嘿嘿,孙公公,要说最有趣的还是铁板鹅掌,在七号房,要不咱们去看看?”

    “行!张镇抚头前带路吧。咱家这就跟你去开开眼。”孙洪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
    便挪步到第七道门前,众人勾头一看,空空荡荡的屋子中间有个铁床,上面有个木架。孙洪遂不解地问:“怎么就一张铁床?这铁床上还暗藏了什么机关?”

    “嘿嘿,什么也没藏,其实很简单,就是把人绑在架子上,脚放在铁床上。待会铁床下面生上炭火,铁板烧红了,人就站不住,只能够一跳一跳。嘿嘿!就这么简单。等点心上来时,你们就知道了,这道点心叫铁板鹅掌。”张锐得意洋洋的说道。

    孙洪点点头,对身后一个满脸横肉,十分粗壮的东厂番子说道:“马奎,张镇抚刚才讲的都听清楚了?”

    “回公公,都听清楚了!”那马奎躬身答道。

    孙洪面无表情的说:“那好,请张镇抚上去尝尝这个滋味吧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两个身材粗壮的东厂番子猛地扑了上来,将张锐摁倒在地,张锐猝不及防,被捆了个结结实实。他拼命的挣扎着抬起头吼道:“孙公公,此乃何意?卑职有何过错?无缘无故的你让人拿我,难道不怕王法吗?”

    孙洪嗤地一声冷笑:“张锐,今天老夫就是来拿你的,你勾结白莲教徒,在窑子街设局,拐卖人口,胆子可真不小啊!你做过什么,心里应该有数。行了!我也不跟你啰嗦,请他上去吧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,孙锐已经瘫倒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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