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人素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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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

    他的嘴里从来不会吐出花朵

    他的手也不会伸向道路两边的树叶

    阳光穿过了树林

    却无法照亮他的心

    他已经听不见小鸟的歌声

    因为他的耳朵装满了算珠的声音

    日以继夜，他的脑子不停地拨动着算盘

    却绝不会拨弄琴弦

    而挖掘陷阱，是它的另一个特长

    我很少看到他的笑容，偶尔看见一次

    也难免露出谄媚或伪善

    就象牛粪堆上的牛蒡花

    二

    向一株小草俯身

    或在一棵发出新芽的白杨树前驻足

    应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

    但是这对于他来可能很难

    因为他不屑于做这样简单的事情

    他的头总是抬得很高，奇怪的是

    那样并没有缩短他和天空的距离

    白云似乎离得更远了

    他总认为他已离地三尺甚至更高

    人们都应该仰视他，就象葵花仰望太阳

    可是麻雀偏偏在简陋的房顶上歌唱

    他总是往胡同里走，一个人

    独自想象和享受着奢华而美好的生活

    其实他不知道:他已经远离了生活里的

    美与真

    2004年7月23日星期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