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顶的天线接收到了我的不满电波,目光定在我身上。
“你知道吗?”柿子同学的笑容和说话的腔调都称得上慢条斯理、温文尔雅,“她要杀你,并不怎么费劲。”
他嘴角抬起的那侧脸颊上浮现出一个险恶的酒窝。
香香被我握着的的手僵在那里。
心累。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已经分别补了化妆观摩课、美术鉴赏课、历史课和处世课。现在你要给我补安全知识课吗,柿子同学?
贵平行世界的人民着实诲人不倦。
“世子说的对,我是不知道她会武功。”我懒得看他,耷拉着眼皮,稍微提高了点声音,“可如果她有武功——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厉害——那她就应该很容易察觉我的气息,知道我从来没有枕过枕头,所以她不会用这种方式害我;如果她没有武功,又只是想要我一张脸,那么当时在她来看我的脸已经毁了,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,之后最多就是让她毁掉证据,我也没有生命危险;最坏的情况,她没有武功,又想杀我,那她应该还有同伙,而她的同伙一定比我强大太多,以我的能力,能逃脱吗?不能。所以……”
说着说着感觉周围越来越安静,偷偷抬眼看到于妈妈紧绷的脸,我立刻后悔了,乖乖闭上嘴。
肖葱啊肖葱,就你能!就你话多!少说两句会死吗!会吗!
我低头,闭眼,等着一顿胖揍或是好一点的情况——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。
等了半天没有什么动静,我偷偷抬眼看去,发现柿子同学蹲在我面前,险恶的酒窝近在咫尺。
“所以……说到底你就是在打赌。嗯?”
又来了,一句话点评。还嗯,嗯你个头啊。我就爱打赌不行么!我拿自己的命打赌关你喵事!
我强压怒火,直视着他,低声说:“我也想活得好好的,可必要时这张脸能换我的命我也肯换,结果再坏横竖也不过就是一死。反正我也就只有这条命。”
他轻轻叹了口气,拍了拍我的头:“有抹花脸儿的功夫,直接溜出来找妈妈不好?何苦这样犯险。”
我呆住了。跟他抬杠抬出的火苗又被他这一句话扑灭了。
柿子同学,好像是在……关心我?
话到嘴边竟再也说不出来了。
我没有直接来找于妈妈,无非是因为她最初的质问让我知道她并不真的信任我。如果你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就去告状,领导通常会选择和稀泥而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如果她不信任你,被当成在自导自演挑拨离间小剧场都有可能。
但他是对的:我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的安全列为第一优先事项,而是选择了承担一定风险试图抓出要害我的人。但是事实上这是极其不自量力的行为——即便我知道是谁要害我,可就算她站在我面前,我又能拿她怎样。
“慢着。”我呆着的功夫,于妈妈已经站在柿子同学旁边,低头问我,“亥时过半,不点灯,没有吵醒他人。你是怎么看见枕头上有刺的?你们那个屋,夜里可黑着呢。”
唉,还是被问到这个问题了,我还天真地以为已经混过去了。
我不想说出夜明珠的事——毕竟我招人恨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三公子下午的举动。在这个世界我就是一只刚刚钻出蛋壳又没有母鸡保护的小鸡,有太多的人、太多的方法可以轻轻松松置我于死地,所以我希望就算能跟他做朋友也最好是淡淡的,他这个张扬法,迟早要我的命。晚上他喝醉了难缠,我又需要照明,就收下了。我感激他这种士为知己的慷慨,但是还是想找个机会把夜明珠还给他,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。
不想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:显得我这人太爱占便宜了,搞不好妈妈还以为我提前上岗了呢……
于妈妈冷笑道:“丫头,你该不会是自己唱的这一出要闹得我百花阁不安宁吧。”
我要翻白眼了。于妈妈您真是女中孟德,疑人不用用人不疑,买了我又疑神疑鬼的您累不累啊,饶了我吧。
话说到这个地步,我也没辙了。
只好从怀里掏出了夜明珠。
“我怕摸黑进屋的时候摔到,三公子就借了这个给我。”
屋里灯火通明,珠子也并没有显得很亮。
于妈妈眯眼:“三公子……借给你……这个?”
“嗯。”我把珠子高高地捧起来,真诚地看着于妈妈。
于妈妈却看向柿子同学。
“嗯,那就清楚了。”柿子同学站起身来对我说,“收起来吧。”
什么清楚了,清楚什么了,这么容易就清楚了?
而且这位朋友你脸上表情是不是过于淡定了,搞得好像我手上捧的只是一颗大号糖球一样。真不懂你们这个时代的人,一举一动都是谜。
在这个好像所有人都明白了只有我没有明白的时刻,门口有人说话,不一会儿青萼进来,轻声说:“快到洛州城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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