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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bqgbook.com,愿月照君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灯商张自然也来了。他开得自然是极好的车,挽着的自然也是极漂亮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如果男人在外应酬的时候只挽自己老婆的话会被人瞧不起的。因为老婆不一定漂亮,不一定有魅力。”

    他的老婆很丑。

    富人老婆的长相总是极端的,要不极端的丑要不极端的美。

    看到只有月楼站在门口,他的面上忽然露出了恶毒的微笑。

    灯商张故作惊讶地问道:“诶?你老公哪里去了?”

    月楼别过脸,淡淡道:“他昨天早上出去,现在还没有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咝?一个父亲若在女儿生日的时候没有回来就太说不过去了”。灯商张用一双嘲讽的眼睛看着月楼,顿了顿,又道,“关键是他去了哪里呢?”

    但如果让他选,他会选月楼。

    照理说二十六岁是一个尴尬的年纪,这个年纪的女人没有二十一二的单纯,没有三十二三的成熟。

    月楼二十六岁,但谁都可看出她很成熟,很性感,很有女人味。

    但她也是个‘二八少女’。

    十三四的少女身体开始渐渐变化,对性也有了简单的认识;十七八的女孩身体已基本成熟,有了恋爱经验,对性的认识也比较全面了。

    若已经有了性*验,那当然是更好的。

    所以说十六岁也是个不上不下的年纪,这个年纪的女子对自己的身体,男人的身体,性,恋爱都充满好奇,充满憧憬,精力也最为充沛。

    所谓‘二八年华’的意思好像就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灯商张阴恻恻地说:“你老公说不定正和哪个女孩在樱花树下赤裸着奔跑呢!”

    月楼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她又能说什么呢?

    没有?

    有?

    “乞丐就是乞丐,你如果给他一块面包他会感谢你,如果把自己给他,再给他一麻袋黄金他就会抛弃你,去喝酒,去赌,去嫖,去做所有男人都想做但没钱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的说什么呢?”

    灯商张正说得兴高采烈,这瓢冷水就朝他兜头泼下。

    他怒目转身,便看见了柳眉倒竖的云雁。

    云雁的丈夫是西安市工商管理局的局长。

    灯商张提起的手放下了,愤怒的眼神也缓和了:“你们聊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云雁冷冷道:“你不向她道歉吗?”

    灯商张站在月楼面前,躬身道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月楼别过头,连他瞧也未瞧。

    她觉得瞧这种人是侮辱自己的眼睛。

    他挽着的女人在看到云雁时就已立在一旁,讪笑着注视他。

    “婊子就是婊子,永远也上不了台面。你无论对她多好,给她多少钱,她也会上别的男人的床,会随时背叛你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身,狠狠扇了美丽的婊子一巴掌,愤愤然朝大门走去。

    “多漂亮的婊子也是婊子。”

    月楼冷冷道:“谁允许你进去了?”

    灯商张直视着月楼的眼睛,道:“我是来庆生的,你难道能拒绝吗?”

    “能”。月楼淡淡道,“这是我家,我不想让谁进去谁就一定进不去。”

    灯商张瞪着月楼,瞪了很久,忽然拆开了贺礼。

    贺礼是一匹精美的玉马:“你不让我进去,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它摔碎。”

    月楼甚是怜惜这匹玉马,但面上绝未现出半点颜色。

    云雁有礼貌地浅笑道:“你把它送给我,好吗?”

    灯商张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,但想到这两个女人一个是陕西首富,一个是工商管理局局长的妻子,只好不情愿地低下头,双手递上玉马,道:“好,我把它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云雁为了防止再有人问来问去,便陪着月楼迎接宾客。

    只要有人提起聪山,她就会皱眉示意。他若是不懂自己的意思,她便会切断他的话。若有人用嘲笑的眼神看月楼,她就会骂他,让他滚回去。

    客人渐少时,云雁牵起月楼的手,微笑道:“咱们进去吧?我好想早点看到惜蝶呢!”

    月楼陪她走了一会,道:“惜蝶在我娘那里,你自己过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呢”?云雁道。

    月楼垂下头,眉头微微皱起,然后又抬起头,道:“你先过去,我要回房拿个东西。”

    云雁瞧着月楼憔悴的模样,关心地说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吧?”

    月楼轻叹道:“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和云雁分手后,月楼去了湖心的小楼,聪山生病时自己跳水的那个地方,她和他经常做ài的神秘所在……

    好多回忆,好多眼泪。

    “他现在在做什么呢?”

    她躺在小楼里的虎皮短榻上,关了门,在一片漆黑中这样思忖。

    又是宴会。

    月楼记得上次宴会是在十一个月以前,惜蝶满月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当时的人和今天一样多,气氛也和今天一样热烈。

    可她的身旁毕竟少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的丈夫,她孩子的父亲。

    气氛无论如何热烈,客人的笑声无论如何明朗,她又怎能高兴得起来?

    那天宴席开始时他和自己一起给客人鞠躬,给客人斟酒;他给自己夹菜,劝自己多吃点;和他讨厌的,自己要好的朋友梦瓷聊天。

    还有阶前雪白的月光,飞舞的萤火虫,他舌尖游走在自己胸膛的酥软愉悦的感觉,畅快淋漓的性*。

    多幸福的一天!

    第一波菜上来后,林夫人想提醒女儿给客人道谢。她还没说出口,月楼已经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躬身道:“谢谢各位来我家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只有你一个人,聪山呢?”

    “是啊!怎么没有看到他?”

    “真奇怪,他女儿的周岁生日他怎么能不在呢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每一句话都像一支箭,笔直地射入了月楼的心,射得她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月楼没有哭。她是个坚强的女人,她已流了太多泪。

    一个流了很多泪的坚强的女人,她的眼泪自然会少许多,但这绝不代表她已麻木,已感觉不到痛苦。

    林夫人起身道:“聪山前天晚上坐夜行火车去东北出差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拉女儿坐下,给她舀了碗热汤。

    第二天晌午,云雁在凤城二路的华彩饭店吃饭。

    她吃着吃着,余光忽然瞟见柜台前似乎立着一个极其熟识的人。

    “怎么那么像聪山呢”?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,思忖道。

    她又觉得那个人绝不是聪山,因为他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女人。

    云雁盯着那个人。他一转身,她惊愕地发现那人竟真的是聪山。云雁发狂似地跑过去,在女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。女人被打得怔住了,手捂着脸,泪花飞转。

    聪山也怔住了,他已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
    他轻抚着梦瓷的柔发,温柔地说:“你坐在那里,我一会过去。”

    梦瓷看着云雁凶神恶煞的表情,轻轻道:“你不会有事吧?”

    聪山安慰她道:“不会的,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梦瓷虽然朝聪山指的角落走去,但内心毕竟还是放心不下他,不时地扭身向后张望。

    云雁恨恨道:“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
    聪山支支吾吾地说:“什……什……什么日子?”

    云雁大声道:“惜蝶的生日呀!”

    “什么”?聪山大吃一惊。他豁然想到昨天的确是惜蝶的生日。

    对他而言,这个消息的打击程度绝不亚于五雷轰顶。

    因为他是父亲,是丈夫。

    父亲,丈夫并不是一种称谓,而是一种责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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