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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诺（第1页）

天是晴的，烟囱是直的，从烟囱里冒出的白烟轻轻的。它逐渐弯曲，而且湿润了，慢慢消失在晚霞最后的灿烂中。

灿烂的晚霞不停地变幻着颜色，淡淡的绯红未及宣泄出猩红，橙黄就开始挤占天空，而橙黄的展示机会很快就被墨紫代替了。

晚霞到底是什么颜色，没人说得清楚。脱离烟囱的白烟不能保持固定的直线上升，晚霞无法以始终如一的色彩退场，就连候鸟年年飞过的影子也被抹得一干二净。

你曾郑重其事地问我：“要不要我给你一个承诺？”看着你一脸的严肃，我说：“有你这个态度就够了。”你，深吸一口烟，微微仰起脖子，撮着唇，吐出一串烟圈儿。烟圈儿的弧线圆滑而流畅，前后相继，冉冉升起。越来越高，越来越大，也越来越淡，最后，竟找不到踪迹了，就是闻着隐约的烟草味儿，也想象不出刚才的烟圈儿的圆润。

圆润的烟圈儿再也看不见。如今，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背阴的阳台上，用难再湿润的眼，收集晚霞变幻不居的色彩。

2005-12-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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