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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   还有这层关系,怪不得安幼琪从没提过。杜林祥又问:“你以前也在政府工作过,这个万顺龙是怎么和姜省长攀上关系的?”

    安幼琪耸耸肩说:“这我就不得而知了。有些事是大家从不愿对外提起的。就说你吧,为什么忽然间就能和吕有顺打得火热,不也从没对我谈过吗?”

    杜林祥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下车后,顺龙集团的常务副总孙兴国已在楼下大厅迎候杜林祥。搭电梯上到顶层,走过那道高达三米的人工水幕,就进入了古色古香的包房。杜林祥曾来过这里,安幼琪却是第一次来,她忍不住赞道:“这里的装潢可比京城里那些大酒店还精致。”

    坐在主位上的万顺龙此时站起身,热情地伸过手说:“两位,我已恭候多时。”

    3做生意还是做企业?杜林祥拒绝了唾手可得的两亿利润

    跟杜林祥握手之后,万顺龙又热情地招呼安幼琪:“幼琪,咱们好多年没见了。你公公,还有你爱人近来好吗?我家老爷子一直还惦记他们呢。”

    安幼琪微笑着说:“都好!”

    万顺龙说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等哪天有空,我陪着我们家老爷子一起去串串门,这都多少年没聚过了。到时你一定要作陪!”

    杜林祥在一旁听得干着急,这个万顺龙,怎么老揪住这个话题不放?安幼琪都和前夫离婚了,还作什么陪!唉,也许万顺龙并不知道安幼琪离婚的事,所以才闹出这种尴尬。

    不过,安幼琪事后却给出另一种解释。当初许多人都在议论,说她是为了留校才嫁给副校长的儿子。前不久,自己又跟前夫离了婚,这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万顺龙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,就是想往安幼琪的伤口上撒盐,让她有种尴尬甚至畏首畏尾的感觉。在安幼琪看来,这是万顺龙祭出的一记软中带硬的杀威棒,目的就是搅乱对手的心智,从而在接下来的谈判中确立自己居高临下的优势地位。

    杜林祥觉得安幼琪的分析有一定道理。但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,就是万顺龙真不知道安幼琪离婚的事,那一番话不过是故人相见的寒暄。她两口子离婚的事本身处理得很低调,当初连他杜林祥都瞒着,人家万顺龙操持这么大摊生意,干嘛去关心!

    杜林祥叹了口气,这或许就叫尔虞我诈吧。精明过头的人聚在一起,一方的任何言行都会被另一方认为是阴谋诡计。

    万顺龙是茅台酒的忠实拥趸,但凡重要宴请,都是上茅台。敬完一圈酒后,万顺龙问:“林祥,三天后的土地拍卖会,你准备得怎样了?”

    “有些紧张啊。”杜林祥说,“这还是我第一次到招拍挂的市场上来拿地,没什么经验。而且事先我还不知道顺龙集团也要参加拍卖会,以自己那点实力,怎么和万总竞争?”说这番话时,杜林祥自己都觉得太虚伪。

    万顺龙倒不在意,只是淡淡笑了一下:“有些紧张肯定难免了。不瞒你说,8·31大限刚来那会,我也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,甚至在几次拍卖会上,还败给了外省的企业。后来也是慢慢调整,才缓过劲来。”

    万顺龙接着说:“至于你后面说的,倒大可不必担心。三天后的拍卖会,我已经决定退出了。”

    杜林祥一脸惊奇:“退出,为什么?”

    万顺龙独自咽下一杯酒,说:“有你林祥在,我岂敢不让路啊!”

    杜林祥连连摆手:“万总这话,可是折杀我了。”

    万顺龙叹了一口气,说:“不得不退啊。据我所知,土地出让金的一半最后都会流入你的腰包。也就是说,在举牌竞价时,你是甩开膀子轻装上阵,而其他竞争对手,却是戴着脚镣手铐跳舞。这时还不知难而退,就叫作不知好歹了。”

    看来自己那套左手倒右手的把戏只能糊弄一般人,却瞒不过万顺龙。他居然连具体的分账比例都知道!想想也不奇怪,签署的《土地储备出资协议》政府里有存档,以万顺龙的人脉,想了解其中细节简直易如反掌。

    杜林祥憨憨地笑起来:“什么事都难逃万总的法眼。”

    万顺龙点燃一支烟,优哉游哉地抽起来:“记得运作北国天骄项目时,你到我办公室去过。当时我就告诉你,万某人向来遵循一个原则:做生意只算自己的账,从不算别人的账。就说北国天骄吧,只要有合理利润,我就可以转让给你。哪怕你最后空手套白狼赚了大钱,我也绝不眼馋。”

    杜林祥不明白万顺龙重提旧事究竟是何意思,只听万顺龙继续说:“接下来咱们聊聊南二环那块地。你究竟用什么方法才和政府签下那份高明的合同,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但我明白一点,那是一块风水宝地,以顺龙集团的运作能力,哪怕最后高价从你手里买过来,一样也能赚钱。”

    杜林祥终于明白了,万顺龙自知在拍卖会上已无胜算,就想等杜林祥竞标成功后,再从杜林祥手里高价把那块地买过去。

    这时,安幼琪插话说:“万总,你准备出多少钱来从我们手里买地?”

    万顺龙说:“按现在的形势,你们最后应该是在五亿元左右拍下那块地。我也就出五亿,从你们手里买地,如何?”

    万顺龙不愧为河州地产界一哥,具有惊人的市场判断力。五亿元的成交价格与吕有顺以及杜林祥的预测可谓分毫不差。安幼琪这时却笑了:“万总,你刚才说的可是高价买地。我们出五亿买来的地,你五亿就直接拿走,这还叫高价?”

    万顺龙说:“我已经说过了,林祥同政府签了一个很高明的协议,土地出让金的一半最后会回到你们手里。拿下这块地,你们其实只需要出二亿五千万。当然,你们前期做土地整理,也会产生相应成本,不过怎么着也能控制在一亿以下。也就是说,你们拿地的真实成本是三亿五千万。我出五亿,你们的利润就是一亿五千万。”

    万顺龙掐灭手中的烟头,说:“什么都不需要操心,只是把地转手倒一下,就有一亿五千万进账,这可比北国天骄的利润高多了。”万顺龙的语气显得信心十足,他认为,自己开出的条件,对方几乎无法拒绝。

    杜林祥掏出一支自己揣的红塔山,点燃后说:“万总,咱们之间说话不需要藏着掖着。没错,我拿地的成本就是三亿五千万,你开出的价格,也的确算是高价。不过,就算三亿五千万的成本,我目前依旧如履薄冰,生怕哪里出了岔子,最后功败垂成。可你出的价是五亿,这么高的成本,我都替你担心,能赚回来吗?”

    万顺龙笑了笑说:“恕我直言,林祥你那个纬通集团只是家新企业,更谈不上什么品牌效应。同样的房子,你甚至要比市场价便宜个一千块钱,才会有人问津。而顺龙集团这么多年来已经在河州消费者心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品牌。我开发的楼盘,就是比市场价高一千,照样有消费者趋之若鹜。如此算来,我每平方米就能比你多卖两千元,这样难道还不能抵销那一亿五千万的成本?”

    万顺龙接着说:“目前,中国的市场经济处在一个比较奇特的阶段。大的框架算是搭起来了,可又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。在这样的环境中,你不可能单纯依靠市场法则来竞争,还必须费尽心机去协调各种关系。”

    万顺龙的话里隐含着一层意思:你杜林祥纵然能搞定官员,却不具备经营现代企业的理念与能力!你可以通过低价拿地,却没有足够的品牌效应与营销手段将房子高价卖给普通消费者。

    杜林祥默默听着万顺龙的话。香烟夹在手指间,却没有去吸一口。一亿五千万,那是转眼间便唾手可得的利润,更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财富。作为一个生意人,杜林祥不能不动心。万顺龙说得没错,这是一笔双赢的买卖,自己的利润不仅得到保证,对方凭借多年来累积的品牌效应与一流管理水平,同样能赚个盆满钵满。

    答应万顺龙?杜林祥还在犹豫!

    杜林祥觉得心中总有一股力量,在阻止自己做出这个决定。如果仅从做生意的角度,这当然是一笔斩获颇丰的生意。但如果从做企业的角度来看,让出这块地,自己失去的东西将会有很多。

    那就意味着,杜林祥只是一个炒地皮的倒爷,而不是一个真正的企业家。纬通集团,永远不能像顺龙集团那样,拥有自己响亮的名声,成为河州人人皆知的品牌。这似乎违背了自己的初衷。好不容易弄来这块地,甚至费尽心思进军房地产界,究竟是为了什么?杜林祥如今并不缺钱,他追求的,恰恰是建立一家令人肃然起敬的企业。

    做生意还是做企业?杜林祥在心中问着自己。商人做生意,考虑的是利润,只要能合理合法地赚钱,就是一笔好生意。企业家经营企业,考虑的却更多,除了利润,还有品牌、信誉、远景目标……

    他猛然意识到,拥有三个亿的杜林祥与拥有四个亿的杜林祥,差别并不大,但有钱人杜林祥与企业家杜林祥,却有着天壤之别。自己追求的,其实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还有一个人是杜林祥不得不考虑的,那就是吕有顺。自己倒地皮净赚一个多亿的事迹,一定会在圈内传为佳话,但也在某种程度上把祸水引向了吕有顺。闲言碎语会纷至沓来,人们到时有理由质疑:杜林祥为何能拿下那块地,又凭什么转手就获取暴利,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没有?

    打定主意后,杜林祥说:“万总,感谢你的美意。不过南二环地块是我拿的第一块地,我还是想自己来开发。以后有合适的机会,我们再合作。”

    万顺龙有些吃惊,这个昔日在自己手下接点工程就乐不可支的小包工头,今天竟然拒绝了自己。但他还没有彻底死心,在心里盘算了一阵,又说:“我如果出五亿五千万呢,这可是我能承受的极限了。而你的利润,将达到两亿。林祥,以你那个公司的实力,真要自己开发,没准利润还达不到两亿。”

    五亿五千万,确实是万顺龙的心理底线了。超过这个数,他就无法保证自己的利润了。万顺龙的话语里也满含轻蔑,在他看来,杜林祥对于房地产完全是个外行,根本无法让一个黄金地块发挥其应有的价值。

    杜林祥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的轻蔑:凭什么我造的房子就一定会卖得比万顺龙便宜?纬通集团,凭什么就不能成为与顺龙集团鼎足而立的地产大鳄?杜林祥明白,万顺龙之所以愿意出高价,是认定这块地能为他带来巨额利润。既然万顺龙有本事赚的钱,凭什么自己就赚不了?何况,我比起万顺龙,还有巨大的成本优势。

    杜林祥笑了一下说:“万总,我们内部测算过,这个项目的利润远不止两亿。所以,我还是想自己做。”所谓内部测算,完全是信口开河。杜林祥实在忍受不了万顺龙的轻慢,才说出这番话。尽管安幼琪知道他在胡说八道,但此时还是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。

    万顺龙阴沉着脸,说:“那好吧,就只能祝愿你一帆风顺了。”

    生意没谈拢,饭局也就草草结束。送走杜林祥后,万顺龙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:“人啊,总是得志便猖狂。”

    站在一旁的常务副总孙兴国说:“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包工头,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
    万顺龙摇摇头说:“我只是替那块风水宝地可惜,交到我手上,那里就是河州的一座标杆建筑。交到他手上,指不定弄成什么样。”

    直到这时,万顺龙都不相信,杜林祥能真正玩转这个项目。

    离开顺龙集团后,杜林祥说自己酒喝得有点多,让安幼琪开车。安幼琪一边开车一边问道:“你今天是怎么想的,这么爽快就把两个亿拒绝了?”

    杜林祥笑着答道:“收下这两个亿,纬通集团就只是一个倒爷,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企业。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,当然只得拒绝。”

    安幼琪问:“为什么说是我们共同的梦想?”

    杜林祥说:“难道不是吗?我早跟你说过,我们其实是一类人。”

    安幼琪没有说话,她很认同杜林祥今天的举动,更十分欣赏身边这个男人。阳刚、粗犷,体内还涌动着无法遏制的野心。比起那些什么型男、帅哥,这才叫真正的男人味!断然拒绝两个亿的巨大诱惑,这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出的决定。安幼琪很庆幸,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作为合作伙伴。她也有一丝遗憾,这样的男人永远也不可能属于自己。

    就快到家了,安幼琪却不想回去,准确地说,是她不想离开杜林祥。她看了看杜林祥说:“今天你喝得有点多,要不我带你去兜一兜风?”

    “好啊!”杜林祥开心地说。此刻,他也不愿意让这个女人消失在眼前。

    汽车奔驰在河州的大街上,车内则是从安幼琪身上散发出的刺激、热烈的香水味。不知什么时候,安幼琪上衣的纽扣松开了一颗,粉红色的乳罩若隐若现地飘荡在杜林祥的视野中。

    在街上转了半个小时,汽车又驶回安幼琪的楼下。安幼琪有些恋恋不舍地说:“我先上去了?”这样温婉的语调,平时在安幼琪口中很难听到。

    车外夜色沉醉,天上繁星点点,还有那诱人的香水味以及正在杜林祥体内发酵的酒精。所有这一切,都在挑逗着一个男人的情欲。情感冲破了理性的防线,杜林祥不自觉地问了一句:“你在河州的新家,都收拾好了吗?”他的心跳正在加速,四十多岁的杜林祥,仿佛又回到少年时代。他期待着,对方能接过自己抛出的绣球,顺势邀请他去家里“坐坐”。

    “都差不多了。”安幼琪轻声回答,脸上却泛起一阵红晕。这类少女怀春的表情,同样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成熟女人的脸上。

    杜林祥并未死心,他接着说:“我还一直惦记着,什么时候去你家看一看。”

    安幼琪犹豫着没有说话,她的内心却正在挣扎。过了一分钟,她说:“你要去看,随时欢迎啊。现在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两人下车后,都没有说话。默默地走进电梯,又默默地进到安幼琪家里。双方都很清楚,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进到家中,安幼琪让杜林祥坐在沙发上,自己则把原本盘起的长发披散开来。安幼琪又说要给杜林祥倒杯水喝,她拿着玻璃杯走到饮水机前,姿态优雅地弯下腰。圆翘的臀部,此刻正好对着杜林祥。

    杜林祥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,内心深处的野性被彻底激发出来,他将安幼琪那套价值不菲的名牌衣服立时撕了个稀烂,纽扣也散落一地……

    此后的日子,两人频繁地约会,在安幼琪家中、在宾馆、在车上,他们尽情地享受美妙时刻。

    三天后,杜林祥在拍卖会上夺下了南二环的地块。安幼琪还给这个楼盘取了个诗情画意的名字,叫南国春早。这一切,当然没有出乎万顺龙的意料。但接下来,让万顺龙跌破眼镜的事,却一再上演。

    首先是纬通集团的开盘速度,震惊了整个河州地产界。从拿地到开盘,只要了短短五个月时间。五个月后,这个周边环境还不是很理想的楼盘,自身的环境营造却已经相当出彩,中央喷泉广场四周花团锦簇,体验中心装修考究,园林景观则更是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:巨大的草坪、藤制的木椅、成片的白桦林搭配紫色的薰衣草,浪漫气息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衡量一家地产企业经营管理水平的重要指标就是开盘速度。而看一个楼盘的销售情况,就得看它的售楼部什么时候能正式拆掉。开盘速度越快,说明这家企业的经营水平越高,这里面不仅涉及协调政府关系,及时拿到预售许可证的问题,更考验企业的资金实力与建筑水平。在河州,有些小地产企业,从拿地到开盘,差不多要一两年时间,顺龙集团曾创下半年的开盘速度,一度被业界奉为不可超越的神话。没想到杜林祥的纬通集团一出道就打破了这个纪录。

    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国春早的房价。开盘前,杜林祥曾多次开会,商讨如何定价。安幼琪提出,每栋楼顶那套带空中花园的高层住宅,定价为一万五千元每平方米,而一般的住宅,定价在六千五百元每平方米左右。

    当时,河州的房价大约在七千左右,顺龙集团等品牌开发商的楼盘也不过卖八九千。很多人提出,高层住宅一万五千元的价格完全脱离市场实际,根本就卖不掉。而以南国春早的建筑品质,普通住宅卖六千五百元,似乎又太便宜了。

    熟谙营销之道的安幼琪解释说:高价是空中掩护,低价是火力侦察。整个楼盘中,高层住宅只有十多套,哪怕销售状况不理想,也无碍大局。但推出一万五千元的高价房,就能制造噱头,并在消费者心中确立南国春早作为高档小区的地位。有高价房做空中掩护,一般的房子才能热卖。等到整个楼盘的销售工作结束,真还有几套卖不出去的高价房,到时再甩卖也不迟。

    普通住宅六千五百元的价格的确过低,但在销售时绝不是把所有房子全部推出来,而是先拿十几套试水。第一批推出的房子售罄后,第二批再推时就立马涨价。中国人都有追涨杀跌的心态,看到这个楼盘的价格一路上涨,才会有人追捧。总之,宁可现在卖便宜点,后面再涨价,也不能现在卖贵了,以后再降价。

    杜林祥通盘采纳了安幼琪的意见,销售形势也出奇得好。甚至因为高层住宅一万五千元的价格,成为当时河州房市标志性事件,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,不少专家也加入进来,分析河州房价是否已迈入万元时代。所有这些,无异于是为南国春早打免费广告。

    开盘才几个月时间,那间装修考究的售楼部便被改造成咖啡屋。这也意味着,楼盘的销售工作基本结束。南国春早热卖的结果,让杜林祥赚回了四个亿。该楼盘的销售均价接近九千元,与顺龙集团同时段推出楼盘的销售价相比,丝毫不落下风。更重要的是,纬通集团经由这个项目,从默默无闻的新公司成长为在河州具有相当知名度的房地产企业。

    江湖上一直流传,尽管纬通集团的销售额远不及顺龙集团,但万顺龙却在内部会议上多次提醒,要企业上下打起精神,紧盯住纬通集团的一举一动。“他们楼盘的销售价格已经能与顺龙集团并驾齐驱,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。”

    初战告捷,杜林祥开始迫不及待地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野心。他四处跑马圈地,纬通集团的楼盘也在河州市内遍地开花。安幼琪曾经提醒过他,扩张的速度是否太快?杜林祥总是不为所动地说:“快吗?我还觉得太慢呢。”

    在那个房市一片火红、房价如火箭般蹿升的时代,安幼琪的提醒的确显得多余。纬通几乎每开一个楼盘,都会大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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